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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60章 第 60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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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60章 第 60 章

“啊?”。

空氣包裹著女人馨香的味道, 盛淮景腦子陷入了迷瞪,只看見她那濕潤柔軟的紅唇一張一合,等她反應過來時, 奚瑾言已經走了, 神思落在那道松立的背影。

是她哪做的不對嗎?

周燁沒聽到奚瑾言同盛淮景說了什麽,沒察覺出她兩微妙的氣氛, 她還沈浸在方才舞蹈氛圍的興奮中, “下課,明天繼續”。笑吟吟的越過盛淮景欣慰地拍了拍她肩膀。

奚瑾言更是招呼沒打直接出去了,沒瞧見背後那張神思委屈的表情。

盛淮景望天嘆氣,“變臉真快啊”。低聲的語氣充滿了幽怨和控訴。

她不禁把事情往回倒,到底是哪一個環節把人得罪了?

是她沒跳好嗎?不會吧,她對自己還蠻有信心的。

還是說跳的時候不小心把她勒疼了?

等會, 跳的時候?

她心中突然有個未成形隱秘又膽大的猜想。

嘶——

盛淮景低頭看向攤開的雙掌,倏爾, 虛握了一下。

臉上騰騰升起灼熱的紅暈。

*

盛淮景回寢室後, 躺在床上,手背搭在雙眼,倏一會, 攤開手心覆在臉上,明明在訓練室跳的時候沒什麽感覺, 反而這會逗留在心中的感覺愈發清晰了, 胸口一陣熱燙,又熱又癢, 莫名的貪戀這種從未有過的異樣。

腦海裏跳出一個想法, 真軟啊。

軟綿綿的,還——

打住!

盛淮景翻身, 把自己埋在枕頭裏,把自己喘不過氣了才側了側身子,膝蓋上移,微微曲著腿,胳膊枕在腦下,把另一手虛握成拳放在心臟的位置。

不一會,床上的人兒呼吸平穩,竟累睡著過去了。

離下一次大比還剩5天時間,比賽經過幾輪淘汰,基地剩下的人本就不多,現在都在爭分奪秒練習,整座樓就愈發安靜了。

像盛淮景這樣累睡著的,並不只有她一個人,因為她們知道越到這種時候越不能停下,現在堅持的毅力體現的愈發可貴,她們只要撐住這一輪,就可進入半決賽,離出道的位置就差臨門一腳了,試問,誰甘落後淘汰呢?人人都在為這次的大比拼搏。

訓練室樓道內,盛淮景剛從其他房間錄了三公的備采回來,路過313訓練室,聽見她們竊竊的交談聲,起初沒在意,當她無意中聽到了奚瑾言和她的名字時,下意識停下了腳步。

“欸,你們知道嗎?聽說盛淮景找了奚老師做搭檔呢”。

“昂,我也聽說了”。

“哈?”她們說的煞有其事,女生打心底聽著不舒服,看著她們的表情欲言又止,“如果是真的話,這不公平吧?”。

“恐怕是真的,昨天有人看見奚老師和盛淮景她們進了訓練室很久都沒出來”。

“話說可以選現任的選導師團嗎?”。

“對啊,節目組沒有說吧,那她們是不是這樣違反規定了?”。

“而且誰不知道誰選了奚老師就等於拿了張王炸啊,贏麻了吧”。最後一句,女生小聲的嘀咕。

“倒也不能這麽說,就算現任導師團可以選,你們敢選奚老師嗎?平時面對奚老師的時候你們話都不敢大聲說,何況和她舞搭,盛淮景敢選她也是因為人家有實力好吧”。

剛剛爭論的那個女生被說得憋紅了臉,確實沒有那個實力誰敢往奚瑾言面前湊?她可是鐵面無私,當眾指出你錯誤的人,可不像其他導師那樣照顧你那點脆弱得不值一錢的自尊心,人前給你留點薄面。

那女生支支吾吾的半天,“那她也是違背了節目規定啊!”。

旁邊的人奇怪的看她一眼,“法無禁止,則自由,規則也一樣,你不懂啊?”。

“你什麽時候成為那條九年義務教育的漏網之魚了?”。

女生似乎很不屑同她待在一起,說完就走了。

出門撞見拐角停留的盛淮景,兩人目光相撞,女生顯然沒想到人後說人話,出門就遇見了正主,當時就楞住了,停滯的空氣漂浮著尷尬。

那女生不是什麽其他人,正是和她有過一次舞臺合作經歷的成員,雖然兩人不是很熟,但盛淮景知道她對自己並沒有什麽惡意,盛淮景向她投去一笑,謝謝她方才幫自己說話,女生下意識回笑,之後,盛淮景沒說什麽轉身向訓練室方向走去。

盛淮景回到訓練室看到奚瑾言來了,正坐在她搬來的凳子上,手上捧著一本厚厚的類似方案打印的文本,她好像經常看見奚瑾言手上拿著一本不知道什麽內容的書籍,反而很少看她拿著手機,這樣看,她不像是現代的,更像是古時,那種書卷氣滿腹的大家閨秀。

奚瑾言看見來人,並無意外,從劇本裏擡起頭看向她說,“錄完了?”。

“對”,盛淮景一楞,稍而向她走過去,嘴角露出不甚明顯笑意,“你怎麽知道我去錄備采了”。

奚瑾言望著她不說話,盛淮景後知後覺才發現自己說了什麽蠢話,來訓練室看不見她,一問人不就知道了嗎。

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,低頭摸向鼻尖,掩飾尷尬。

奚瑾言從她身上收回視線,放下劇本,“來了就開始吧”。

“噢,好”。盛淮景乖乖的站到鏡前中心,目不斜視地投入熱身動作。

奚瑾言來時已經預熱了動作,等著盛淮景熱完身,就過來合她們這一part,不料想盛淮景直接練自己的獨舞去了。

“你是準備5天後上臺自己跳是嗎?”。

淡淡的聲調在寂靜的訓練室響起,沒有起伏,盛淮景後脖子一涼,停下動作,一臉懵的回頭看著奚瑾言,“啊?不是啊”。

奚瑾言又盯著她不說話了,盛淮景被盯得發毛,揣揣不安,步子慢吞吞地挪至她面前,“怎,怎麽了嗎?”。不是你剛剛讓我練的嗎?

女人的心思說話跟她不說話時一樣難以揣摩。

“我過來是專門看著你練自己的嗎?”。奚瑾言似是嘆了口氣。

盛淮景反應過來了,啪的一聲,小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,表情看上去有些懊惱,“我知道了”。

盛淮景其實是害怕她還在生氣,看昨天的樣子好像還氣得不輕,哪還敢輕易湊上去啊。

奚瑾言仰了仰下顎,露出天鵝般的脖頸,眼尾下斂,睨了眼盛淮景,“周燁還沒來,我們練一遍昨天的”。

盛淮景點頭,“好”。

今天少女表現過分的乖巧,這麽安分,倒也不像她了。奚瑾言也不管她腦補了什麽,兩人走到中心位置,擺好動作。

手下傳來揉軟的手感,盛淮景按住心猿意馬的心思,虛虛的握著她的腰,為了避免像昨天時無意中發生的尷尬,盛淮景整個階段下來都很克制自己手下的動作,不敢表現出一絲一毫像昨天的孟浪。

奚瑾言發現她的動作比昨天一開始更加僵硬,甚至註意到整個過程盛淮景都沒有與她有眼神交流,跳到一半的時候,她要求停下,抱著雙手看著她,“怎麽回事”。

眼神清冷犀利,盛淮景撇開視線,不與她對視。

少女低頭抿著唇,不說話,咋一看還挺委屈的。

“昨天”,奚瑾言剛說了開頭,不知想到了什麽,又不動聲色地接上,“不是好好的”。

等了半會,眼前的少女一聲不吭,還變倔強了,奚瑾言擡了擡下巴,“說話”。

盛淮景擡頭,覷了她眼,慢吞吞地回說,“因為昨天你生氣了”。

生氣?再聯想一下她今天過分紳士的動作,便很快明白了問題所在。

奚瑾言眼裏閃過一瞬的怔楞,半闔著眼瞼,掩下晦澀不明的情緒。

昨天發生的問題突然被擺到明面,奚瑾言半是怔楞,半是懊悔。

出道多年,她早已把不動聲色的情緒練得爐火純青,能攪動她心緒的人沒有多少個。

她怎麽會與一個剛出社會的小孩計較,本來作為舞搭,肢體接觸是正常不過的事,碰到哪也是無心之失。

她不至於被碰到了一下就對女孩說了重話。

而是她——

而是她感覺少女眼裏的一腔灼熱又純粹的愛欲很是刺眼,而一想到這腔愛意不是屬於她的,心底愈發地不爽,便把這種不適轉為被冒犯的怒火燒到了少女的身上。

她多久沒像昨天那樣失態了。

或許還有其他的原因在,但她下意識的不想深究。

奚瑾言淡淡說了聲,“沒有”。

擡頭對盛淮景說,“我沒有生氣”。

盛淮景意外於她否認了昨天的事情,她知道,女人現在說出這句話,就已經是在變相和她道歉了。

“那——”。盛淮景剩下那截沒說完的話,餘下意思很明顯。

奚瑾言頷首,“嗯”。

盛淮景忽然覺得自己有些惡劣,明明就是自己不對在先,卻不舍得放過奚瑾言向她示弱的機會。

索要得更多。

奚瑾言罕見主動走向她面前,把手搭在她肩膀上,視線從她眼睛掠過,“從頭走一遍”。

盛淮景目光落在女人煽動的睫翼上,情緒被她牽引著,“好”。

她想,惡劣便惡劣吧,反正她也不是一個君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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